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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，你今天流掉了两个胎儿。”跟纪溯对话的已经不是医生，而是警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孩子保不住了吗？”纪溯的心情很复杂，但如同乱麻交织的情绪里并没有窃喜或是轻松。这一刻的纪溯只是一个普通的失去孩子的孕夫，他抱着肚子，神色怔忡。他为这两个孩子失神了几分钟，才意识到自己要面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联盟对生育的管控非常严格，像纪溯这样匿名就医的，也必须留下联系方式。预产期一月内，必须到医院提交生产证明，否则会被调查追责。该出生的孩子没有出生，会被判重刑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联盟现行法律条文中，意外流产属于违法行为，要半年内补怀相应的胎儿，并缴纳大笔罚款。而情节严重的，像是纪溯，被判定为故意流产，则要在两月内怀上至少双倍的胎儿，否则会被送去服孕役五年。孕役分外两种，一种是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，不停地怀孕生子，纪溯多少知道一点内部消息，那里死亡率很高，很多人都是因为肚子里怀得太多生不下来憋死在产床上的。另一种是被送到娶不起老婆快要灭种的偏僻星球，为当地土着延续血脉，那里最常发生的事情就是孕役结束后当地土着拒绝放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就医记录显示，半个月内你已经是第八次因为先兆流产前来就诊，我们认定你的行为属于故意流产。”警察语气严肃：“进行保胎治疗后你带上助孕的药剂就可以离开了。流产两胎，你需要在两月内补怀四胎。现在你怀着四个胎儿，需要提醒，如果两个月后你腹中胎儿的数量不足八个，就会被送去服孕役五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同于前几次较为温和的保胎，这次的治疗痛苦得多。保证胎儿顺利降生是孕母的义务，纪溯半个月八次流产已经属于严重失责，对待这种不负责任的孕母，选择激进的保胎手段，惩戒的意义大于治疗。

        纪溯四肢被禁锢在产床上，双腿大张。小臂粗的硬管粗暴地进入孕穴，接着暴力锤捣宫口。啪、啪，粗管击打宫口的声音清晰可闻，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捣碎了，被严刑拷打的时候纪溯都没有叫得这么惨过，从腿心进去的粗大管子仿佛要从他喉咙里捅出来，下身的血流得比他流产的时候多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源源不断的药液激涌入子宫，他们并不要求孕夫松解束腹带，但多达5L的液体突破了束腹带密密匝匝的禁锢，肚皮顶得束腹带高高地隆起，强韧的束腹带被抻得几乎失去弹性。这些药液具有强劲的保胎功效，可以增厚子宫与羊膜，并使胎儿发育加速，还能增强精子的活性从而提高受孕率。

        10斤重量的药液在两分钟内灌注完毕，子宫急剧膨胀，其他脏器的空间被无限压缩，孕夫的失禁也在意料之内。纪溯顾不上难堪，束腹带加身的肚子比单胎临产都要大，他的呼吸极度不畅，张着嘴巴呼嗬呼嗬地喘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防止治疗过程中与孕母共情，私自减少药物用量，治疗师只会选择男性。这显然杜绝了因同情而放水的可能，比如匹配给纪溯的男治疗师。他发自内心地厌恶这些怀了孩子竟敢不珍惜的孕母，像纪溯这样半个月先兆流产八次的更是为他所不耻，身为双性人，男人愿意叫他怀孕就是天大的恩赐，怀上了还弄掉简直是不识抬举，合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求五分钟注入的药液，他两分钟就灌完。孕夫凄惨地嚎叫和下身如注的鲜血，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惩大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肚子也太大了，我这有好用的束腹带。”在这个思想传统的男人看来，怀孕后佩戴束腹带是必要的修养。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干活不方便还影响男人办事的兴致，就是要束起来才对。他也见过直到生产时肚子都只有不大一点的孕母，那样的孕母才合格，肚子小得不需要束腹，孩子也健健康康。照他看来，这些怀了没几个月就大肚高挺的孕母多是懒馋货，但凡少吃几口多走几步，肚子都不能长这么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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