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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歆乐记得那日,天地洁白,万物寂寥。她走到小孩面前,锦绣华服,雪落不沾,冰一样冷的声音宣告:“你快死了。”
那孩子抬头看她,肿大的手指捧起一簇雪递到她跟前:“你要吃么,甜的。”
天地俱静,飞雪如盖,岳歆乐莞尔,弯腰抱起地上的孩子,弱小的、温暖的一团缩在手掌,使她忽然感受到生命的重量。
“以后,你便是我师弟了。”
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去救你师姐!”连权声若惊雷,在周如炼耳边炸开。
刚刚一击使周如炼受到反噬,体温疾速流失,四肢残破。周如炼感到冷,他伸手去够岳歆乐的衣角,明明那么近,为何触碰不到呢?
“师姐……我冷……”他痛得想哭,但知道要笑,要撒娇;师姐最是心软,一定会像初遇时,温柔把他抱起。透着馨香的怀抱无比温暖,那是他发誓要一辈子守住的东西。
卑弱的少年痛苦地嘶吼,困兽犹斗,一遍遍用身体撞击坚若磐石的结界,空气中逸散出焦味。他们近在咫尺,又远隔天涯。
“师姐——”悲哭阵阵,绕梁不散。
岳歆乐颤抖着睁眼,一团勉强维持人形的肉块,血肉模糊的丑陋肉块,在眼前挣扎扭动。他明明是个样貌俊秀,明眸善睐的少年。
“如炼!”声声哀切,痛贯心扉!凶暴的灵力冲天而起,球形结界浮起条条裂纹,轰然塌陷。
寒风凄凉,乱尘飞舞,岳歆乐怔怔看着地上的肢体,俯身将血肉揽进怀里,面颊紧紧贴着他,泪如泉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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