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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眠低头,把终端揣进外套口袋里,撑着发软的腿站起身。他觉得自己像个脆弱到一碰就碎的空壳,却还是慢慢整理好制服,扣好每一颗扣子,一点点装回那个体面的样子。
门外,小雨淅淅沥沥。
祁眠走出宿舍楼,在雨棚下站了很久。
悬浮车无声地停在门口。沈砚下了车,穿着黑色制服外套,逆着雨光走过来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雨幕之外,目光沉静如寒铁。
沈砚的视角下,祁眠站在雨棚下,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随时会碎裂的冰块。制服下摆被雨气打湿,身体单薄,像被风一吹就能卷走。
他静静的站着,不求救,也不靠近。像一只濒死的动物,倔强又绝望地独自撑着,连最后一点脆弱也藏得死死的。
沈砚看着他,眼底掠过一瞬极轻极细的暗色情绪。
祁眠本能地想退后一步,但腿软得像踩在虚空上,只能僵硬地立在原地。
沈砚撑开伞,走近,将伞倾向祁眠一侧,把他完全罩在伞下,不让一滴雨落到他身上。伞下的空间狭窄而压抑,信息素气息若有若无地弥漫着,带着一种温热又危险的熟悉感。
祁眠低着头,眼睫颤抖着。
沈砚垂眸看着他,声音低而平静:“走吧。”两字,像命令,又像允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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