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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顾嚣接过手机，刚想解释，话到了嘴边，忽而又变了主意，将解释的话咽了回去。他低着眼看屏幕，边打开许漾的微信搜索自己的，边笑问：“你什么时候能还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漾语塞，憋了半天，只能道：“我会尽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嚣并没用同意让她住下去，而是一直在打太极，许漾急得几乎要哭出来，这大概是她唯一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深吸了口气，藏在桌底下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里，压住心头浓浓的酸涩和忐忑，维持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勇气，努力争取，“可以么？我能留下么？我不用吃那么好，也不用穿那么好，不用两千块的拖鞋，光着脚也没关系，我会很乖，我还可以帮你们做家务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顾嚣看着她急红的双眼，努力争取，却要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，就像流浪的小动物为了求得庇护所，竭尽全力卖乖取悦别人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心口堵得厉害，喉头一阵阵发酸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应该这样，她不能这样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好像突然无法接受她讨好别人，即便这个人是他，那也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，别说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有些烦躁，开口打断她，因为喉咙发紧，声音低沉，裹上些不耐烦，显得有些凶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漾好歹也是公主，即便不受宠，但在庵里有太妃娘娘庇护，也没人敢让她受屈。刚才这番摇尾乞怜的话，她几乎是踩着自己的自尊在说的，心理防线早处在崩溃边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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