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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再往远、往上,蜿蜒古道隐入白云翠微,阳光好像是从几百年前射来,兵声树声风沙声也不知到底是哪个朝代,一时竟错觉回到了三国时期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蜀魏之战,那么巧也是发生在这里的……李好义许久才缓过神来。
之所以感到抱歉,是因为他曾对林阡拍胸脯保证、会说服安丙把川军的全部精锐都调上前线,却可惜,最终只能带寥寥几支来助阵,半途他还听说秦州竟有原驻官军出现失误,导致林陌的高手先锋们比想象中更轻易地开入、率先于静宁秦州之交占据了一席之位、已站稳脚跟成为术虎高琪的掎角之势、还妄想进一步向西南推进直至两军会师……不得不叹,金军比想象中顽强,绝境中没想过认输逃跑,反倒还冲着宋军不停作战力输出,有的在坚壁据守、有的则一心反击……
“来了?”这时林阡转过身来,向他俘获性地一笑,“有你就够了。”
李好义一愣,看到这笑意,如沐春风,郁闷立减:“咦,盟王?”
“本来就是找人来分战功的。”林阡拍拍他肩膀。锦上添花的事儿,官军来一个也是来,来一万也是来。
“哈哈,盟王,有您这句,好义就放心了……可您,不担心安丙心怀叵测、川军后院起火吗?”李好义虽不争权夺利,不代表看不清局面。大好形势下安丙执意不许全力进攻秦陇,总是教李好义担心他会成为下一个郭杲或吴曦。
“其一,他能做得这般明,说明底气来自于朝廷,而不是、也不可能是被他骗过的金国。即便真的后院起火,他也绝非有意为金军牟利,所以若然误事,对我军的伤害不会太大,反而还会促成他的认错改过,从此川军真正与义军勠力同心,一劳永逸——好义,别忘了,安丙可是轻舟选的人啊。”林阡带着一种“我在等川军磨砺后最终长大,这次的不合作将会是最后一次”的口吻说,“其二,我有吟儿,还有天骄,更有汝等……个人或全体都迈入新阶段的时候,难免会因为适应得不及时而出现漏洞,纵然不完美、过程中会被金军钻空,结果却一定是胜——因为我们都比以往更强,敌人只不过是垂死挣扎。”
“是了,就算有损,照样赢战!”李好义点头,所有的担忧都烟消云散:哪有绝对没后患的仗?且看盟王把川军可能引起的枝节压到多小。
开禧三年五月,金宋历时一年多的举国大战进入尾声,“休战”“议和”的活动或筹措或开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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