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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一名女子回道:‘这些人已被奇门五行困住,你去引开谁来?’
先前那人默不作声,我悄悄拨开树丛,偷眼看去,见那人身材高大,正是刚刚伤我徒儿之人,不禁心中一惊,那么他口中称为师娘的,岂不便是朱七绝的夫人?我素闻朱七绝有一续弦,也是武林出身,据说乃梁山泊的后裔,她既能跟千手圣侠结为夫妇,必有惊人技艺,而那个高大青年手段毒辣,自也不是庸手,我若冒然上前,只怕就要吃亏,岂料便这么心中慌了一慌,不巧发出了声响,那青年极其警觉,拔剑叫道:‘是谁!师娘,你快先逃,我来御敌。’
他不知声响来自何处,拎着宝剑转了一圈,我赶忙藏身草丛,这才免于跟他照面。那青年想是不敢久留,胡乱搜了一遍,拔腿向东去了。我等了片刻,冒头向里一看,林中早已空无一人,想起那青年适才的话,把心一横,跳起向西追去。你们想来奇怪,伤我徒儿的明明是那高大青年,为何我却不去东边追他?原来我心中存了两个念想,一则那女子既是朱七绝夫人,可比一般弟子重要的多,若抓住了她,乃是大功一件;二来从那青年拔剑的姿态、移动的身形上均能看出,此人是个劲敌,尤其轻功远在我之上,追他我并无把握,而朱夫人毕竟是个女流,要对付她,终归更为容易。想到此处我飞奔出来树林,果然行了片刻,便看到面前有个身影,正在那个被称作师娘的朱夫人。
这时朱夫人业已发觉有人追她,又疾奔了几步,来到一座崖前,底下弯弯绕绕盘着一条大河,我知这是开封有名的涡河,此河水流湍急,浑浊不堪,当初我们三面围堵朱府,特地留了北面不守,正因有这条险要无比的大河在。朱夫人到了崖口,转头来对我说:‘尊驾乃是何人?’
我这时才看清她的面容,原来这女子不过三十岁上下,生的虽非多么俊俏,但眉宇间极具英气,说出的话语声不重,可自有一股威严,我心中一凛,一时不敢应答。朱夫人叹了口气,又道:‘我家老爷已逝,你们果真要赶尽杀绝么?’
我见她始终背转身子,只扭过头来跟我说话,而她身前鼓鼓囊囊,似乎藏了什么物事,我疑心大增,怕她暗藏了厉害的兵刃,故意说话让我分心,这时想也不想,唯有先下手为强,于是立起双掌,足下一蹬,飞身向她扑去。没想到只这一掌,便铸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,令贫道终生抱憾,再无争强出世之心了。”
他说到这里,心绪略为波动,仿佛不忍再说下去,娄虞都欲知后事如何,只静静等他讲话,卓浅道:“师父,后续的事,由弟子来说罢。”
苍阳子摇了摇头,道:“你又未曾亲见,为师何须用你代言?自己造的罪孽,终要自己来说。当时我双掌一错,正是敝派绝学‘大力摩岩掌’,朱夫人见我突然发难吃了一惊,显是没有料到,我见机不可失,手下使足了十成力,这一掌正击在她的背上。岂料触手之后,我心头一震,要知武功高强之士,即便没有防备,哪怕是在重伤下,受到外力身上也必然会生出防御之气来,这就叫做不由自主,乃是出于本能。可这朱夫人被我一掌击中,直如断了线的鸢纸,飞出去三四丈远,她背上半点内力也无,显是没有什么内功根基,而她怀中更加奇怪,跟着飞出一个物事来,竟是个五六岁的孩童,我这一惊非同小可,一时呆立当场。朱夫人口吐鲜血,可眼神坚毅,无一丝恐惧祈求之色,她断断续续地道:‘朱家的子嗣,岂能被尔等欺羞玷辱!’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背心,就地一滚,栽下崖去,双双坠入涡河之中。
我心中大骇,连忙奔到崖口,就见水流湍湍、汹涌翻滚,哪里还有这两人的身影?我静下心来,越想越是不安,朱夫人显然不会高深武功,那个孩童只有几岁,更是手无缚鸡之力,而她不肯转身跟我说话,并非在想手段对付于我,乃是怕我看到朱家后裔痛下毒手。嘿嘿,我苍阳子一向自诩光明磊落,从不恃强凌弱,岂会为难一个孩童?然而我这次偏偏不辨真伪,这一掌下去,将这对无力还手的母子打落河中,实乃生平第一大错。纵使朱七绝有罪,可他的家人未必便有过错,何况朱夫人母子不会武功,贫道这一下有如欺凌妇孺,还有什么侠义可言?罪孽,罪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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