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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可娉问道:“你和郑家毫无瓜葛,为何勒绑郑小姐?你绑了郑家的人,缘何到汪府去要钱,又恰恰要一万四千两?你放着银钱不要,却偏要取汪公子性命,那又是何故?你从实招来,自有辛大人给你做主。”
崔长达沉思了片刻,终于下定了决心,将脖颈正了一正,朗声说道:“好,我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诉说一遍。
我叫做崔长达,本是江州人,年轻之时几次考举,都不及第,后来便做了教书先生。那一年,安义县有人设立私塾,将我聘去,我那时爱妻新丧,留下一个及笄女儿和我相依为命,我便将她带到安义,边教书边陪女儿度日。
本来这样相安无事,我也打算在小地方教授学生,抚养女儿长大成人,将来寻个好人家嫁了,日子倒也过得安分。哪知好景不长,当地有个无赖,有天非要到私塾来读书,我经不起他折腾,便允他进来。可是这人不安好心,一心只想接近我的女儿,此人不是别人,便是这位毛狼子毛良了。
我那女儿年少无知,是非不分,对毛良不以为意,反倒好奇接近,我见势不妙,连打带骂将毛良赶出私塾。毛良对我女儿仍不死心,竟隔三差五还来找她,终于有一天我女儿出门一夜未回,隔日被人发现惨死在山涧之中,还受了禽兽的糟蹋!
后来有人目击举报,说亲见毛良在野外非礼我女儿,官府二话不说将毛良逮获,连审了几日,终于定了罪,将他发配岭南。
我见没能定他死罪,心中颇为不甘,便想自行替天行道,杀他与我女儿抵命,可我一介书生,哪有本事绕过官差杀人?我一路跟随官差押着一众囚犯,几次寻机想要下手,终是不敢,便这么跟着一直到了岭南。
沿途上我数次观察,见毛良便似转了性一般,以前此人既躁又暴,动辄发火,但在发配途中,对官差和同行囚犯都客气的很,还时而静静坐着一动不动,好似追思什么往事。不仅如此,他还是时常拿出银子豪请同行众人,花起钱来眼也不眨一下,我心下奇怪,毛良本是个无赖穷汉,家徒四壁,哪里来的银钱这般使度?当时着实不得其解。
后来来到岭南,毛良分到一组囚犯中,每日到山谷田间劳作,我就仍跟在他身边伺机杀他。也是机缘巧合,一日这组囚犯在山中运输碎石,我见那里藏身方便,便躲在一块大石背后,暗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刺死了他,等到他们歇息时,见毛良和一个同伴躲在人丛较远的角落闲话,我便小心摸索过去,准备出其不意刺杀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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